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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推卸責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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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在幽州城內的董家,憫佑因準備明白捉拿黑白姐妹一事心事重重,他坐在窗前,看著外面大雨傾盆,想起了白日墨玉問他的那句話,“憫佑,你覺得她們都該死,不可原諒對不對?”然後他看到墨玉瞬間蒼白的臉色,和失落的眼神。自忖道:“她為什麽會如此反應,黑白姐妹生死對於她來說那麽重要嗎?或者她就是?”憫佑想到這裏,不覺得心裏有一塊石頭懸了起來,忽然間又想起十一年前在董家的那個夜晚,當年極為青澀的她,也說過“將來若有機會,這個仇我一定要報”其它說的什麽已經記不清了,只記得這一句。

幼時,他不知道墨玉的心性,如今更是不能明白,每當看到她如此暴躁的脾氣時,心中就有一層擔憂,但又看到雅婷如此好的心性時,這屋擔憂也隨之放下。如果真如自己所想,又該怎麽做?放了她,龍大哥是不會答應的,自己的良心也會過不去,如果不放,她這十年來照顧自己的母親,盡了兒子未盡的義務,更加說不過去?一定不是她,最好是這樣,對!一定是這樣!

憫佑在心中慢慢的說服了自己,頓感全身輕松,倒在床上,閉上眼擺脫那莫名其妙的想法,可是當他越想擺脫,就越難得睡著,就這樣一直輾轉反側終是沒有睡著。

五行觀內,夜黑如墨,在廣場上,一只青色的小喜鵲躺在青石板磚上,豆大的雨滴打在它的羽毛上,全身浸泡在積水之中,任誰也無法相像,美麗絕艷的仙子變成落湯鵲,在它的旁邊站著三妖,其中那位白衣女子樂哈一笑,卻觸痛了身上的三處傷口,一聲痛叫,狐王上前扶著她道:“好點了嗎?”

蛇王一咬牙,對著地上的小喜鵲怒道:“這扁毛畜生臨死前也要中傷本王,本王真想一腳踩死你!”說完擡起腳準備往小喜鵲的身上踩去,狐王連忙拉著她,勸道:“她都死了,你還動氣,當心傷口裂開!”

蛇王這才收回腳!

站在一旁邊的金衣豹王催促道:“我們還是快些去找那個道士吧!”

正在三妖準備離開時,他們的頭頂上突然金光一閃,一位紅袍玉冠白發的老道士浮於空中,看見倒在積水中的小喜鵲,眉頭一皺,對著三妖喝道:“妖孽!貧道尋你多日,今日又傷我仙子,還不快快伏誅!”

三妖齊齊擡頭,這臭道士什麽時候來的,自己居然不知道!蛇王忍著身上的痛,媚笑道:“喲!東華帝君也來了!本王的面子可不小呀!”

豹王和狐王心中暗叫不妙,他們可沒有蛇王這麽好的心情,又見東華帝君道:“好大膽的蛇妖,就連九天玄女的聖珠也敢搶,還恬不知恥地再傷我仙子,如若你肯說出聖珠下落此事從輕發落,若不肯說,定將你們化為齏粉,永世不得超生!”

蛇王心性極高,被東華帝君這麽一罵,不知天高地厚地回道:“我說東華老兒,你若沒事做,可以去撞墻,本王可沒有興趣陪你這老頭耍。”蛇王說完轉身朝豹王和狐王使了個眼色,準備開溜!

東華帝君如何等人物,豈會與這小妖一般見識,見她不肯說,祭出打神鞭作最後警告道:“貧道好心勸你。”豹王已經暗暗運氣法力,只聽東華帝君接著道:“你們卻不知悔改,就別怪貧道以強欺弱了!”說完東華帝君右手向前一引,打神鞭閃著金光朝三妖射去,豹王也在同時折身回來,大吼一聲,一股濃濃的黑氣自他口中發出,狐王也在此時雙手握訣,向前一引,一道藍光自她手中射出,同豹王口中的黑氣迎向打神鞭,蛇王因受傷,躲在二妖身後,非常淡定地看著決鬥。

黑氣與藍光同時撞向了打神鞭,發出“轟”的一巨響,自碰撞之心而起,一股強大的力道擴散開來,同時擊向了二妖和騰在空中的東華帝君,饒是帝君功力深厚,也被震得心口發麻,險些墜下雲朵,打神鞭則筆直的掉在了雨水中,而站在地上三妖,被沖出老遠,就連站在他們身後的蛇妖也未能幸免,倒在地上“哇”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,剛剛被喜鵲仙子射中的傷口裂了開來,淌出鮮紅的血水。豹王和狐王雖然並沒有蛇妖那般嚴重,倒也是臉色蒼白如紙,心口疼痛不己。

東華帝君穩住後,操起佛塵,手碗用力搖起,佛塵須像是吃了仙丹一般,滋長起來,朝躺在地上的三妖卷去,豹王和狐王對望了一眼,驚愕無比,就在這危及之時,狐王突然喊道:“帝君饒命,小妖說就是了!”東華帝君方收回卷過去的佛塵,豈料狐王轉頭對著二妖使了個眼色,二妖立即會意,身形一閃,消失得無隱無蹤,只留狐王獨自在哪裏。

東華帝君追也不是,不追也不是,被氣得眉毛倒豎,厲聲道:“好一只不知死活的妖孽,既敢戲弄貧道,看貧道今日就收了你。”說完重又執起佛塵,向狐王卷去,狐王倒也不反抗,被佛塵纏住,也不見帝君如何動作,袖袍無風自鼓,狐王頓時被他收入袖中。

東華帝君來到小喜鵲倒地的地方,面露哀傷,將它慢慢地捧起,凝視著手中氣息全無的小喜鵲,哀道:“緣生緣滅本在一瞬之間,奈何你今世之緣未盡,貧道亦會想方設法救你!”說完對著院外道:“道長,你可以進來了!”

五行觀門口,一位藍衣老道士依言而入,他衣袍全濕,精神萎靡,走到東華帝君面前,躬身道:“帝君!”原來他剛剛並未去八仙觀,而是直接利用法寶找來了東華帝君,若不是帝君趕到,五行觀只怕要毀於三妖之手。

東華帝君將手中的小喜鵲交付於他,道長依言雙手捧起,只見東華帝君道:“道長,喜鵲仙子能否活過來,就要看你我的了!”

“請帝君吩咐!”

“喜鵲仙子靈氣已失,魂魄又被惡鬼吸噬,三魂七魄中只剩下一魄,如需要保住她的真身,需要每日受香火祭拜!直到貧道找回她的魂魄為止!”

藍衣老道士恭敬地回道:“是!”

華東帝君滿意地點點頭,雙手握訣,一片青光自他掌心發出,緩緩落在小喜鵲身上,然後他的手掌前後左右晃動著,青光源源不斷地自他的手心灑下,小喜鵲的羽毛在接觸到青光之後,原本濕漉漉的羽毛立即幹燥起來,周身亦散發著淡淡的青光。

華東帝君見到青光後,才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。另一只手憑空中一劃,一個金色的大鳥籠出現在他的手中,對著老道士道:“道長,小喜鵲不出幾日就可醒過來,若魂魄沒有歸體,到時只怕她吵鬧和到處亂飛,你先將她放到這個籠子裏,以保她安全!”

老道士依言將小喜鵲放入籠中,關上籠門,前往大殿中去了。東華帝君則帶著剛剛被收住的狐王,前往鎮妖洞。

豹王和蛇王逃至雨林中,已是筋疲力盡,倒在地上大口揣氣,還不時回頭看東華老兒有沒有追過來。豹王沖著蛇王吼道:“你說,怎麽辦?狐王被抓走了,還不知道她會不會說出聖珠的下落!”

蛇王反而一笑,“她才不會呢?又不是第一次被抓!”

豹王繼續吼道:“這次不一樣,她遇上了東華老兒,比起上次那個白臉書生,厲害多了!”

蛇王經他這麽一提醒,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,“怎麽辦?要是說了,我們都活不成了!”

“你問我,我問誰去?當初要不是你逞能!至於現在這樣嗎?來點刺激的,現在你滿意了吧!”豹王被氣得,就差沒上去掐她的脖子。

蛇王反駁道:“你還好意思說,你不是說附近只有那只扁毛畜生的嗎?怎麽東華老兒也在哪裏?你怎麽沒有算出來,現在反而奈本王了!”

“東華老兒何等法力,千裏來回只需片刻的事情,你行事不顧慮清楚,你……”

“怎樣?你想把事情推……”

就在兩妖準備大吵時,突然從他們的腳下傳來傳來一陣“吱吱!”的竊笑聲,聲音不大,但極其刺耳,豹王心中本來就火,聽到這聲音後更是怒不可揭,揮起拳頭就向那聲響處砸去,腳下那雙眼睛看到他揮來的拳頭,聲音愕然而止,迅速向旁邊逃去,就在它剛剛離開的那塊地上,雨水一激,被豹王更是砸出了一個大坑。

蛇王瞇著雙眼,看見地上的那個黑影,嘴角輕蔑一笑,“鼠王,你找死也要看地方,本王可不想臟了手!”一句說完,地上的那個黑影黑氣一騰,發出一陣惡臭,現身而出的是一位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男人,身著一件漆黑的衣服,身材矮小,目露精光,嘴角仍是掛著笑意。

鼠王,蜮帝洞府裏排行與雉雞王一樣最末等的妖王,因法力與身份低微,時常受盡眾妖王的氣,今日見三大妖王既然連殺一個凡人都惹出這許多事來,一想起他們立即要被蜮帝懲罰,心裏沒來由的開心!

豹王見是他,立即扯著他的衣領吼道:“你笑什麽?”

鼠王用力拉開豹王扯著自己的雙手,整了整衣領,慢不經心地道:“我說二位,以你們千年的修為,殺個凡人還要這般費事,我真想不通?”

蛇王立即回道:“貓比鼠強大,卻總是捉來捉去的,本王也是想不通!”

鼠王臉色一黑,反道:“如果是我,才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去殺人,想要刺激,回到洞府還會有更刺激的,也正好如你所願!”

豹王見鼠王說到自己心裏去了,兇戾地瞪著蛇王。

蛇王見豹王寒氣逼人的眼神,不禁後退一步,但是嘴上仍是不饒人,對著二妖道:“本王如果有事,你們一個也逃不掉!”

鼠王眼神一縮,“關我屁事?我之所以在這裏,是因為蜮帝讓我監視著你們,現在好了!這事都是由你而起,因為你的私欲,你覺得上次被八仙燒傷,你要報仇,可是你又怕打不過他們,所以你就找那個凡人出氣,你找到那個凡人並可直接殺死完事,可你卻要像貓抓老鼠般玩弄,以解你心頭之恨,結果把東華帝君給引了過來,導致狐王被抓,此事已經越鬧越大,我看你們如何收場?”

“你不是說他是我們要找的人嗎?”豹王質問道。

蛇王別過頭去,不去理他們。

“我已經看過那人,以目前的形式來看,他更本不符合我們的要求!”鼠王補充剛才的話道。

蛇王見自己的事情敗露,心虛不己,嘴也軟了下來,“我們現在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,還是快想辦法解決吧!”

豹王白了蛇王一眼,轉頭對著鼠王粗著嗓子道:“這事你先別回稟,想想辦法怎麽把狐王救出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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